第(1/3)页 分房完成,天已全黑。 村里没电没网,所有人都已早早休息。 范安和小绰所在的大房间内只有两架床,却足足住下了七人。 这两架床自然被两只鬼所占据。 其余五人打地铺,地上搁一块凉席,再铺上薄薄的一层棉絮,简单应付。 如今已快入冬,又逢屋外大雨,水汽重,地面潮湿。 一躺下,只觉有丝丝缕缕的凉意浸入身体,透进骨髓。 再加上屋里有两个死人。 虽他们刻意收拢了阴气,但无意间溢散出的部分; 依旧让这个房间留不住丝毫暖意,冷得跟冰窖一样,阴寒沁骨。 不消片刻...... 打地铺的五人都瑟瑟发抖地咳嗽起来。 灯没熄,大家各自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毫无睡意。 至于守夜...... 因为范安和小绰占据床铺,其他五人提议让他俩去守,两鬼也没有拒绝。 而另一边。 黄有德家右侧屋子。 这里也住着七人,同样是两架床。 不过,这里没人睡在地上,六个人分三人一组挤在床上,如窝红薯一般。 至于剩下的那人,则在床下守夜。 他们约定,每一个半小时换个人。 这样七个人轮流一圈,刚好能撑到天亮,也无人占便宜,相当公平。 除了范安和小绰所在房间外,其他房间均是如此。 至于黄有德家的八人间,则是两个人守夜。 刁元亮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今天的事太过诡异,勾起了心里很多隐秘之事。 每每他一闭眼,脑里全是被他玩虐致死的女童们的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 “老头,你他妈的乱动什么?被子里的一点热气,全他妈被你嚯嚯走了!” 睡在刁元亮旁边的年轻人骂了一句。 “不......不好意思......” 对上这些青壮年,怂如老狗。 或是因为年纪大了尿频,或是因为心里有鬼,或是因为被斥骂了几声...... 刁元亮忽然觉得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人老尿多,这是憋不住的。 想到枕边人的嘴脸,他不敢继续赖在床上,要出去上厕所。 入住房屋时,他就打听过,厕所就在门外。 但主人家也曾提示,晚上上厕所动作要快,一定要关门,不能在厕所多待。 这几句话说得刁元亮云里雾里,心里发毛。 尤其是......看到这个村子里的诡异情况后。 哪有村子里的人,长得这么畸形的? 这莫不是以前建立的麻风村吧? 刁元亮的岁数和这里的村长黄有德差不多,是经历过苦难日子的人,知晓的很多。 麻风病是一种慢性传染病,直接或间接接触,都有可能被传染。 且一旦患上,就会变得开始畸形,状若恶鬼,这种病在多年前很难医治。 又因为,这种疾病是慢性病,短期内不会致人以死地。 所以为了遏制病情,谨防传染...... 便将这些病人集中起来,在一些远离人烟的地方建立麻风村,将他们与世隔绝。 “一定好尽快离开这,去医院检查一下,这病在早期还能治!”刁元亮心中想道。 他起身的动作惊动了坐在一旁守夜的何伟。 “你干什么?” 何伟有些不解,因为暂时还未到轮换的时候。 “我尿急!”刁元亮小声道:“我去上个厕所,你记得别关门啊!” “这大雨天的,不关门你想冻死我,回来再给你开门!” 何伟低声骂了一句:“艹,懒牛懒马屎尿多!” 刁元亮不敢还口,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外面雨还未停,淅沥沥的下着。 大山里的村子,夜晚阴森吓人,黑暗像极了一张巨口,准备吞噬一切。 刁元亮不敢多呆,赶紧步履匆匆地进了厕所,解开裤腰带,淅哗哗地开始放水。 忽的。 “哒!” 有脚步声在厕所门外响起。 刁元亮心里一个略噔。 “谁啊?”他下意识问了一句:“有人吗?” 他仔细听了一会儿。 接着。 他眼睛猛然睁大,打了个哆嗦。 不......不对。 靠近厕所的脚步声怎么会只有一下? 就好像突开出现的样。 这脚步声真的是人吗? 人......能够瞬间从很远的地方一下跳到近前吗? 冷汗很快从刁元亮脑门上冒出。 过了好一会儿。 他定了定神,狠狠地一咬嘴唇,咽了口唾沫,缓缓地俯下身子,趴在木门的缝隙上,往外望去。 木门是由几块木板连接而成,连接处并未焊死,有些不大的裂缝,足够看到一些门外的东西。 缝隙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没事......应该......可能是猫或者狗,又或者是风吹掉了什么东西......” 刁元亮长出一口气,安慰着自己,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 他放下了心,打开了厕所的门。 然而...... 就在厕所的木门打开的刹那...... 一张毫无人色的脸,已经贴到了他面前。 人脸的眼眶内一片漆黑,散发着惊人的恶意和怨毒。 刁元亮瞳孔骤然放大。 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半点声音,只听得“咔嚓”一声,视线一转。 “咦......” “为何,我能看到自己的后背......” 旋即。 刁元亮眼前一黑,最后的丁点儿意识散去,尸体轰然倒地。 他眼睛圆睁,瞳孔涣散,脑袋一百八十度扭转,诡异地看向自己的背后。 厕所的门被一吹,轻轻地关上了。 与此同时。 黄有德家左侧。 范安和小绰皆有所感,齐齐朝那里望过去。 “咱们要行动吗?” 范安问了一句。 小绰说道:“不管,这只是个小鬼,无关紧要,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来这村的目的,是为了抄底,抢了浊河娘娘给自己准备的开棺祭礼。” “这个开棺祭礼怎么找?”范安问道:“总不可能我们躺在这,宝物就会自动门吧!” “怎么不可能?” 小绰笑道:“那东西是活的,若我们贸然去抓,无疑会打草惊蛇,把它吓走,倒不如等它自投罗网......” “活的?”范安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浊河娘娘在......‘养猪’。” “这个村子就是养猪场,那些三缺五弊的人,就是猪饲料。” “我们若是直接下场捉猪,猪可能会跑,所以要等猪上来吃饲料时,再捉了它?” 听完范安的话,小绰一怔,旋即赞叹道: “话糙理不糙,那‘猪’,就是浊河娘娘为自己留下的补品,在她养煞成功,化作僵尸后享用,提升功力用的。” 范安环顾四周道:“不过,这个猪场就这么大,难道我们还会让那‘猪’逃了?” “你别小看这个村!” 小绰说道:“这个村其实建立在一个浊河泉眼之上,连通了一处浊河大王陵墓。” “我们只要一展露气机,那东西必然下潜进入陵墓中。” “那时候就不好弄了,浊河大王生前都是地衹神,死后也不知道留有什么手段。” “贸然在里面开战,掘了它的祖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范安恍然,蓦地想起那天走阴路时,遇到的那个白骨死人。 据泰山所言,那白骨死人可能就是地衹死后,一丝不其的执念所化作的阴神。 这种存在的坟墓,还是别贸然招惹为妙。 毕竟...... 不能每次都拿“殷山身份证”去砸人。 与此同时。 原本闭合的厕所门,轻轻的被推开了。 先前倒下的刁元亮,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面朝后,后脑勺朝前,如喝醉酒一样,垫着脚尖,一步一步挪着走,怪异非常。 在他的身后,贴这一团看不清的鬼影,双脚垫在底下。 黑影一动,刁元亮也跟着移动。 只是腿不能屈伸,只能一左一右的往前挪动,看着十分诡异。 且,刁元亮所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污泥印迹。 房间内。 何伟冷地直跺脚,心里暗道:“那老不死别掉进旱厕里了吧?!” 村子里的厕所颇为原始。 就是挖出一个贮粪池,池子四周和顶上围起来,再在粪池上面放上几块木板。 这样......就是一个简陋的旱厕,在解决大便的时候,还能储蓄化肥。 何伟正咒骂着。 忽的。 门外里响起了沉闷的脚步。 那脚步就好像他们之前走烂泥路一样,沉重,粘稠。 每次踩下,就会发出“啪嗒”的水声,每次抬起,都有一种拉扯感。 “这老不死的摔倒了?” 何伟幸灾乐祸道:“叫你狗日的半夜撒尿,咋不摔死你?” 过来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 随后敲门声响起,并不清脆,反倒像有人将一坨又一坨的烂泥砸在门上。 “小伙子,开一下门!” 门外传来刁元亮含糊不清的声音,嘴里像是裹着食物一样。 隔着一扇门,何伟还嗅到一股泥腥味。 他心中暗笑,这老东西果然摔烂泥坑里了。 何伟瞥了一眼床上,这老东西摔了一身泥,想必没人会让他再进被窝。 自己岂不是可以代替? 想到这,何伟心中一喜,立马开了门。 一个后脑勺印入了眼帘。 ...... 次日一早,众人起床,聚集在黄有德家里吃早饭。 黄有德准备的早餐很简单,就白米粥配红薯,再加上一些咸菜。 忽的。 司机惊疑道:“怎么只有二十二人,还有七人哪里去了?” 众人心里一个咯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