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程这辈子是改不了了,记得刚入观澜的时候,就是这个欠揍的样子,现在还是时不时地翘尾巴。 唐奕亲自给祁雪峰解释起来。 “你当知我心,要把恪物穷理之说融入儒道。” “我明白了。”祁雪峰一点即通。“你是要用天下至圆敲开一个破口!?” “对!”唐奕郑重点头。 这船上没有外人,也就不怕什么说漏嘴了。 他让二程改儒,要把求索这个与儒家完全相悖的思维揉进去哪那么容易。唯有用事实说话,把铁铮铮的事实拍在那些腐儒的脸上,才有可能打开一个缺口。 祁雪峰沉吟半晌,“那这么说,‘天下至圆’对子浩尤为重要了!” 他和唐奕的理念相合,自然信他之言。 ...... 可惜,祁雪峰忘了,唐奕也忘了,这船上还有一个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人物呢。 “你要立说?”愤青王的声音在唐奕身后响起。 唐奕一怔,转头一看,这才想起王安石在船上。 “怎么,介甫不认同?” 王安石摇头,“立学证道,人皆可为,就算不认同,但安石不反对。” “况且,听你等之言,非是考据旧理之腐学,倒与吾之理念甚合,可为佐证。” 抬头看向唐奕,“怎样,你若有心,可愿听我讲学?” ...... 啊呸! 唐奕差点一口老痰淬他脸上。 这货还真是顺杆儿就爬啊,怎么老子到你那只为佐证了?上来就想收编我?这货也是够可以的。 倒是忘了,王安石也有一颗做圣人的心。所谓新学,倒还真的与唐奕的求索有点沾边儿。 之前说过,北宋也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 呃...... 好吧,是儒家内部的百家争鸣,有点本事的大儒都想重解孔孟之道,建立起新的儒家秩序。 这里面,二程、周敦颐成功了,把儒学改的更加操蛋。 王安石属于没成功的,被二程给踩了。 简单来说,自汉代儒学复兴以来,大体沿着两个方向发展: 一个是考据之学;另一个是义理之学。 前者顾名思义,就是不能废祖忘典,一切都是老祖宗的好,一切都要按老祖宗的来。 后者则由今文经学开启。今文经学讲究“微言大义”,比较注重从思想理论角度阐发儒学。 听上去就是创新、穷理,好像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可惜,它虽开展了义理之学,但因其喜欢借天的名义立说,终于流为谶纬神学。粗俗的说教代替了哲理的论证,浓重的神学氛围窒息了义理之学。 很不幸,王安石就是新学,也就是义理之学的代表人物。 用唐奕的话说,这就是借老天的名义忽悠人,特么就是神棍。 新学表面上看和唐奕的求索之学是一回事,可是内地里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且,更戏剧性的是,现在站在这的程颐,后来就正面怼过愤青王,直言:“介甫之学,大抵支离。” 王安石还想收编唐奕,收编二程? 美的你! 唐奕实在拿这可爱的王安石没办法,一脸无奈。 “佐证还是算了。不过,哪天你要想通了,想给我当佐证,可以来找我,咱们再聊。” “......” 于是乎,王大神又被无视了。 唐奕转头继续与祁雪峰聊天。 “也不瞒你,大宋改新在即,篡儒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所以,天下至圆也就尤为重要。只不过,王则海你也看到了,虽然跟了我几年,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又有点愣。” “第一次出航就让他走那么远,着实不动心啊,历练几年再说吧!” ...... “你要革新!?” 得,王安石又呆不住了。 也许,这就是这人的可爱之处,唐奕不待见他吧,他还不生气,遇上走心的话题还想掺合进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