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方子开给你,你上哪找药去?这样大的雪,只怕山路早就封住了,根本回不了城。”花辞树本想嘲她几句,又想着这人因为担心秦二爷这一晚上都每一刻安宁。 他又默默放缓了语气,道:“待会儿我配好药让药童煎好了给你送来。” 秦灼想了想,“确实没地儿找药去,那就更得多谢你了。” 花辞树其实有点不太习惯秦灼这么客气有礼的样子,总觉得跟先前扒自己衣裳、当街就掳人的那个样子太过截然不同,像是被鬼上身了似的。 “别在这谢来谢去了。”花辞树道:“方才我给秦二爷用针,发觉他头上还有旧伤,有些年头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旧伤?”秦灼一时想不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爹爹从来没跟起过什么冲突,吵架都不会吵架的人,头上怎么会有旧伤? 除非……是到永安之前受的伤。 “我爹爹头上的伤许是十七年前在京城失踪的时候落下的,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我更无从得知。”秦灼道:“那这次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是不是更难治了?” 花辞树想说‘那不是废话吗?’ 但他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换成了,“我先前听闻秦二爷失踪十几年,被长宁侯府找回来的时候还忘了许多事,大抵就是因为头上受过伤,里头有淤血以至于失去了记忆。” 秦灼安安静静地听着,神色极其认真。 花辞树见状,又继续说刚才给秦怀山用针的时候试着把他的新伤旧伤一块治,又给他服了保命的丹药,眼下性命无虞。 他说:“什么时候能醒,就看秦二爷自己了。” “性命无虞就好。”秦灼听到这话,高悬于心的石头便落了一半。 她同花辞树道:“辛苦你了,今夜这笔诊金我一定不会少你的,你想要多少,只管开口便是。” 花辞树见状,不由得嘲讽地一笑,“你钱袋里有几个钱?就敢说这话?难道是要把皇帝和安贵妃赏的黄金千两,白银千两给我?” 秦灼听到他一开口就要把那些都要走,顿时一阵肉疼。 但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爹爹的性命。 她咬牙,刚要应下。 “得了吧。”花辞树笑意更甚,“我要是真拿了你这么多银子,只怕以后都没有安稳觉睡,日日夜夜都要防着你来杀人劫财。” 秦灼听着这不太悦耳的话,但想着听这几句就可以不用给诊金,那也不亏。 她甚至还问一句,“你要是损我就能高兴,你就继续,机会难得,好好珍惜。” 花辞树闻言,忍不住用“你到底是什么怪人”的眼神看她。 他有些恼火地说:“先前你把白衣山庄的麻烦事推给我,为了救那人的妻子,险些耗死了我一只血狐,我还没跟你算账。” “别,别跟我算账。”秦灼心道不好:“我穷,你知道的。” 花辞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原也没指望你这穷酸能拿出什么银子来,反正我记我的帐,自会有人替你掏银子。” “什么?”秦灼一下子没听明白,这又是骂她穷酸,又说什么有人拿银子的,听得云里雾里,“你把话说明白些。” “没什么。”花辞树却没有多说意思的。 秦灼还想再问。 他只道:“我累了,要回屋歇息,你自己在这守着吧。” 秦灼拿这个刚救治自己爹爹的人没办法,只得送他出去。 把人送走之后,她把门关上,将漫天飞雪和纷扰杂事都关在了外头。 秦灼走回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怀山,喃喃自语一般道:“爹爹,你这次是保护皇帝受的伤,那头上的旧伤,又是因何而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