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求求你……” 声音到后面渐渐变成呜咽。 黎向晚看着病房门缓缓打开,雪白的布料盖着美丽的女子。睡在病床上的女孩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地一动不动。 夏成蹊跌跌撞撞地追着推走的病床,身体抖得已不像是自己。最终他跪在太平间门口,任凭护士拉扯着,也再没站起来。 黎向晚崩溃地贴着墙壁,四肢瘫软地坐在地上,眼泪陆续地淌,身边也没有哥哥抱了。 她从没感觉医院这么冷过。 黎向晚过了许久,再次推门进入望珊的病房,发现任望珊已经醒了,正努力地想自己坐起来。 她赶紧调整状态,小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又拿了个靠垫给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叔叔阿姨应该是给你出去买好吃的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在这儿睡了多久?” “三十个小时以上。”黎向晚轻声道,“你还发烧了。现在饿不饿?” 望珊坐起来后依旧是头疼地蹙着眉,轻轻应了一声又摇摇头说不饿。她的神志依旧混乱,只是知道这儿是医院,然后她刚从病床上醒过来。 她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哦,想起来了,她和于岿河分手了。 害她家变成这样的是林深,于老,蒋老。 现在人世间只有一个还活着,这个人照顾了她近五年。 然后氧气缺失,窒息感,之后就不记得了。 任望珊想完这些却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两手互扣着,肩膀也在颤抖。她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我的手机呢?当晚漾笙给我打了个电话的,我后来应该没再回复了,我睡了这么久,她有再打电话来吗? 黎向晚一愣,咽了口吐沫。 她没想到这么快。 理智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 她垂下眼眸,又下定决心似的抬眼:“望珊,你先理好自己的情绪,听我跟你说。” 望珊看着向晚这样的表情感觉到错愕:“怎,怎么了?” “文漾笙……她死了。” 任望珊四肢顿觉僵硬。 她觉得荒唐,半晌磕磕绊绊道:“向晚……你再说一遍?” 黎向晚定定地看着她悲哀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望珊感觉身体由僵硬变得痉挛。她的心像是濒临死亡一般的颤,指尖凉到冰点,下眼睑的红与冰冷霜白的面孔形成视觉冲击。 “不是。”她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身体发软差点瘫下去,像是仍旧不相信,努力地抑制着眼泪:“怎么……怎么会呢。” 可这句话说完之后,她顿时也再说不出第二句。 她瘦弱的身体像是暴风雨里没有经受住考验而飘落的树叶。 黎向晚抱住任望珊。 望珊那一刻泪如泉涌,呜咽着喊:“向晚——” 黎向晚也再没忍住,豆大的泪珠像崩断了弦,滚落在望珊的病号服上,濡湿了一片:“对不起。” “对不起……” “我很抱歉望珊……” 黎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对不起,但此刻她一直在重复这个字眼儿,像是在给谁慰藉一样。 望珊的肩膀依旧一抖一抖地搐动。 两个女孩身体都是冷的,却相互取暖似的依偎,谁也没再说话。 夏成蹊躺在酒店里把自己关了一星期。 酒店阿姨清早敲门要打扫卫生,叫了半天都没人应。 她紧张道:“到底有没有人啊?不打扫也应一声啊,不然我要叫领班来开门了。” “呼”的一声,眼前的门突然打开。 一阵浓重的酒气席卷而来,酒店阿姨抬眸一看吓了一跳。 面前的男人双目赤红,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酒气几近发酸。 她偏头往里面一看,没忍住“呀”的叫了一声。 满地的酒瓶,花花绿绿地散乱在房间各处。 眼前的男人开了口:“看够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