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冬去(四十二)-《一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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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渊在她心里那样完美,像一件精雕细琢的玉器,不容破坏。一想到以后难免要留下那么长一道口子,心里头就感到无限遗憾。

    如此倒腾了半个时辰,才收拾妥当。

    “好了。”她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裴渊看了看那伤口,神色依旧毫无波澜。

    丁洪在一旁看着,却已然明白。这所谓的贴身侍从来头不小,那熟稔的手艺,比他手下的任何一个医官都要精进,显然师出高门。

    他对晚云说话的语气也已经和气许多:“想来,小郎大约连伤药都备好了?”

    晚云笑了笑,道:“正是。”

    说罢,她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道:“上好的金创药,殿下这样的伤势用,正好。”

    按惯常之法,给裴渊这样的人用药,须得众医官会诊决定。但丁洪看向裴渊,见他并无异议,便也不阻止。

    晚云药粉细细撒在裴渊伤处,最后裹上绷带,包扎起来。

    仁济堂的包扎也有讲究的一套。要做到无药膏外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要做到不松不紧,不影响活动。

    观察下来,丁洪已然颇是服气。

    “不知殿下的汤药,小郎有何想法。”他说。

    晚云自然早有结论,道:“以殿下这伤势,还是……”

    “汤药一事便有劳医正。”裴渊忽而打断道,“可自去行事。”

    丁洪连忙应下,行礼告退。

    晚云有些不解,一边收拾这旁边的物什,一边道:“阿兄这伤,我可应付周到,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裴渊看了看她,只见她就着水盆吸收,撇着嘴角,一个劲地揉自己的手指。

    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还是没有变。一生气就一声不吭,只自己闷的痛快。

    他平静地解释:“丁洪乃阳关医正,众医官之首,我有伤病,自当由他来处置。你方才已经抢了他的风头,再驳了他面子,岂非对他不信任?这等无关性命的小伤,汤药大差不差,由他去便是。”

    他有理是有理,可晚云心头还是赌了一口气:“可遇事不决,亦等同于谋财害命。阿兄的伤分明是兵器所致,且无中毒的迹象,他们何须磨蹭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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