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鸿固原-《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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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清还想套话,不料腰肢倏然被人揽住,她身子登时一僵。

    “薇卿,”许长歌将她揽近,声音温柔如旧,却不容质疑,“日后定给你置办,我们莫要扰他人公干了。”

    腰上禁锢得颇紧的手臂,几乎是挟持着她离开了田地。

    “许侍中。”车马之旁,那群乡吏也渐渐远成黑点,她竭力推开他,“你不觉得自己逾礼了么?”

    他既不歉惭,也不轻佻,仿佛所作所为极为平常正当:“臣是为公主圆场。”

    “我何来得需要侍中圆场?”永清退了几步,扶轼倚坐车旁。

    他道:“公主不似妇人。”

    永清不料他来这么一句,嗤笑一声,仍是薄怒未平。

    “臣既已唤公主卿卿,公主却不曾唤臣一句夫君。”颇为暧昧的声音在她耳畔落下,她一回头,落进他含笑的眼底,他道,“胥吏位卑,却人情练达,公主再继续盘问,恐怕很难不被发觉。”

    永清本没指望这趟能查出什么来,总归是得倚重李功。

    但许长歌,令她十分不快。

    即便她演技生疏,但他这样面不改色信口雌黄的人,难道不能替她问下去?仿佛是那句王田,将他的态度全然地扭转。

    永清沉静下来,无喜无怒,只漠然地望着他:“侍中再说一遍,谁是君,谁是卿?”

    她明明是仰视,却似睥睨一般,教他才晓得,原来她的清冷傲慢,并非是华服盛装的妆点,而是本性使然。

    那五年前的卑微感再次席卷而来。

    他低声道:“公主为君,巽为臣卿。”

    夕光的瑰色在他微垂的眼眸里,竟有一种支离的苍凉,竟让她觉得不忍。

    永清避开他的目光,却瞥见晚风扬起的月白衣袍,尚有浅浅水痕。微水滨洲,无论他真心或假意,她确有一刻,为之惑溺。

    良久,她道:“我们回城吧。”

    稍稍松软的语气,又被许长歌抓住可乘之机,他微微一笑道:“此时赶回城,恐怕城门将闭,不若——”

    “孟尝君尚能鸡鸣狗盗,”永清气得差点笑出来,“侍中一定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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