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七夕夜-《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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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她腕上的钳制渐渐松弛,他蹲下去,捡起了那盏早已熄灭的灯。
再直起身,他又平静如故,甚至笑了一下:“公主有什么心愿?臣想为公主达成。”
这就让她更觉得背后发凉,不由问道:“侍中是在问我的遗愿吗?”
“公主说笑了。”他眸中仿佛有些水汽,显得格外晶亮润泽,令人移不开目光。
“我曾经想嫁给侍中。”她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坦然道。那夜他的引邀与剖白过于诱人,她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为之心驰神荡。
“曾经,就是现在不想了。”他又勉强一笑。
永清颔首:“是。我觉得,侍中很危险,我和阿娘更危险。父皇和阿娘是根本对立的。他不会喜欢出身将门的阿娘,又有一个即将位列三公的女婿。这可能会害了我,也可能会害了侍中。”
他也曾经和她一样清晰透彻地明白这一点,因而他只追问:“现在呢?现在公主,想要什么。”
永清突然意识到许长歌确实非常想给她实现愿望,斟酌开口:“我想要很高很高的权力,稳定的安全——嗯,想要只要我不做伤天害理、违法乱纪之事,就不会有人可以危害我;像阿娘一样,想要所欲所求,皆不用假手于人。”
许长歌也发现,她对西京的敌意,愈发明显。是之前北寺狱的事情,让她第一次被皇权的恶相所震慑而恐惧吗?但他也承认,一切根绝这些问题的解药,只有纯粹的权力。
“臣会帮助公主,如愿以偿的。”他的目光有些过久地停留,过了许久,他又歉然道,“臣今日无法送公主回寝宫了,还望公主恕罪。”
永清摇头:“无碍。”
他的异常如此分明,但话都挑破到这个层面了,却不好问什么。况且他们竟然还谈论了嫁娶,她觉得自己也该回到兰林殿清醒一下了。
永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许长歌握着那盏熄灭的行灯,久久未动。
他突然伸出手指,按上灯盘中心如针似钉般凸起的火主,切肤刺痛让他又重返现实。
今夜宴前,皇帝曾单独召他入宣室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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