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加官进爵-《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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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世背着手,道:“都看见了吗?什么震天虎,混江龙,从今儿起,在这渡口,只有我们京城三凶,谁敢不服,或者谁敢在此地效仿这震天虎,我炸了他的宅子,杀他全家。”
顿了一下,张安世继续道:“我京城三凶在此,只立一个规矩,那就是所有人都他娘的要给我老实本分,别以为在这渡口,有什么三教九流,就可以放肆,只要在这地界里,你爷爷便是应天府尹也得给我趴着,如若不然,这震天虎就是先例。”
商户和围看的百姓们大气不敢出。
他们没见过比震天虎更凶的存在。
可怜这震天虎,脑袋被打成了猪头。
随即,张安世让人在这街口架起了一个十字的木架子,教人将震天虎绑上去暴晒,又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京城三兄来此一游。”
一切搞定,张安世拍拍手,看看自己的杰作,这时候张安世不得不佩服自己,京城三兄替天行道可还行。
这时候,渡口上上下下的人,已是战战兢兢了。
张安世道:“这狗东西还敢自称自己是虎,可见一定是坏人,在此暴晒三日,若是能活,便饶他一命,若是死了,那死便死了。所有赊欠此人赌坊账的人,统统免偿!”
黄赌毒是不分家的。
似震天虎这样的人,最擅长干的事便是吸引人来赌,而后放贷,此后再教人拿妻女出来抵债。
这赌被人称之为怡情,可实际上,陷进去的人,又有几个人把持的住呢,时间一久,难免被灭门破家。
如今直接免债,许多人倒吸一口气!好家伙,眼前这几个少年,不但是狠人,这一条倒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命。
只见张安世又道:“以后在这地界,谁要还敢催还赌债,教人告诉我,这一次我们三凶手段算轻的,下一次就没这样客气啦。”
过一会儿,地保领着食户之中的一些耆老来,这些人都在村中或者族中颇有声誉的。
原先这些人多为沈家佃户,如今忐忑来见。
张安世看他们一眼,背着手,当众道:“陛下赐我土地三万亩,尔等两族有一千三百二十一户吧?”
为首一个叫宋琏,似乎是个老秀才,不过他是元朝的秀才,大明没承认。
于是他便跟着沈家人混,负责帮助沈家管理田庄。
此时听说来了新主人,这宋琏倒是很高兴,自己又可以管事了。
他文绉绉地向张安世行礼:“正是。”
张安世道:“你们这些人,都晓得丈量土地吗?”
“来此的都是耆老,颇有一些威望,也精通算学。”
张安世道:“好得很,那么就你们这些人负责丈量土地,这三万亩地,均分为一千三百二十一份,分发下去,予人耕种,我不收佃租,只要缴我每年一成的收成当做食赋即可。这些地……以后就算是大家伙的。”
宋琏一听,顿时震惊。
只收食赋……而且是照例收一成,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不就等于户户得二十多亩地了?
于是,这宋琏的心思活络开了,这事儿交给他来办,那再好不过了,他笑嘻嘻地道:“小的一定办妥当。”
张安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宋琏一眼,森森然地道:“你不会趁着分地的时候,贪墨吧?”
“不,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欺我京城三凶,不然,就如这沈家庄还有这震天虎一样,杀你全家。”
听到这,宋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木架子上的震天虎,心里猛然大骇。
而张安世则又道:“你们分好了一千三百二十一份之后,先让别人挑选田地,等大家将地都选好了,你们这些丈量土地的再选最后的地,就这样,有没有意见。”
宋琏:“……”
这一下子,算是堵死了宋琏所有的可操作空间了。
可这时候,他哪里还敢说不。
张安世道:“既然知道了,就给我滚,我是大儒,倒还好,可俺兄弟脾气比较坏,别在此碍眼。”
宋琏麻溜地带着一群耆老跑了。
这附近的百姓听了,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好事,一时之间,窃窃私语,哪有连佃租都不收的……
张安世便又道:“从今往后,这里姓张了,规规矩矩的,便有肉吃,不听规矩,敢在这儿捣乱的,我便教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走!”
京城三凶,四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扬长而去。
只是栖霞所发生的事,且引来了许多的议论。
这事儿可不小,炸人赌坊,杀人,分地一气呵成。
满京城上下,私下里,都议论开了。
附近的佃户,只恨自己不是张家食户。
一些士绅听了,只是冷笑。
应天府那儿,给霸天虎收了尸。
霸天虎终究没有熬过三日,如今成了虫。
原本在此盘踞的泼皮,一哄而散。
应天府尹上了一道奏疏,表达了对栖霞渡口的担忧。
朱棣接到了奏疏,看着又是爆炸,又是杀人,不禁皱眉:“京城三凶,又干这些事了。朕恨不得将那三个混账永远关在刑部大牢里。”
“陛下,听说群情汹汹。”亦失哈道:“百官们闹的比较凶,上元县县令周康还说要请辞。”
这栖霞渡口,隶属于上元县,而上元县县令的官声,朱棣听说不错,是个敦厚的长者。
朱棣却只是道:“嗯,朕知道了。”
亦失哈不做声了。
朱棣却道:“你有话说?”
“奴婢在想,陛下让张安世镇栖霞渡口,或许……未必对张安世有好处。此地隶属京县辖下,许多人盯着,这不啻是令张安世得罪百官。陛下爱护张安世的话,可以令他在军中行事。”
朱棣笑了笑,带着几许神秘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渡口是个好东西,以后你会懂。”
亦失哈道:“陛下圣明,既已有深意,那么就是奴婢多嘴了。”
朱棣则是话锋一转,道:“科举之事,太子那儿,预备得如何了?”
“太子殿下殚精竭虑,一直处置的极妥当。”
朱棣道:“你不必为他说话,到时闹出事来,教你如何收场。”
亦失哈便忙拜下,道:“其实……其实……确实争议不小,现如今,举人们议论纷纷,外头都是流言,南北的举人……不少都……都有非议,奴婢担心,等榜一放,怕又要出事。”
朱棣颔首:“静观其变吧。”
朱棣倒是此时想看看朱高炽的应变能力,能否果断。
亦失哈干笑道:“听闻,国子学正义堂的监生也报考了。”
“那个……那个……”
“对,正是那顾成之孙。”
朱棣听罢,大笑:“哈哈……这他娘的……也成吗?”
“是可以的,监生本就与举人功名相当,只是正义堂……从未有人参加过考试罢了。”
朱棣又笑:“倒是其志可嘉。”
见皇帝乐了,亦失哈也跟着乐。
…………
顾兴祖所作的文章,其实已经越来越难了。
尤其是各种眼花缭乱的截题,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学习是痛苦的。
可是当一个人……学习到了废寝忘食,甚至是麻木的地步。
顾兴祖已经开始渐渐尝到了一些甜头了。
所谓苦尽甘来,便是这个道理。
当一个人将八股的各种做题法熟谙于心,又将四书五经,还有朱熹的集注,背的滚瓜烂熟。
还每日作着各种的截题,顾兴祖居然开始滋生出了某些奇怪的爽感。
“痛快,痛快,我又写完了一篇,哈哈……”顾兴祖发狂大笑。
以至于守着他的张軏,眼睛有点直。
“这一题,还是有些容易了,不过我这文章,破的还差一点火候,以至于承题的时候……有些难以为继,这样容易的题,我竟还无法随心所欲……”
他自责。
可随即又抖擞精神道:“我再做一篇吧,将两篇对照一下,看看哪一篇好。”
张軏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顾兴祖却不理会张軏,继续挥毫泼墨。
几个月的封闭训练,最重要的是让顾兴祖完全抛开了外界的干扰。
这几个月很长很长,以至于顾兴祖都忘掉了外头的世界,在他现在的小世界里,只剩下了读书,做文章。
在经历过痛苦煎熬之后,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枯燥和煎熬已经滋生了免疫力。
人嘛,总是擅长于苦中作乐。
紧接着,朝廷开始放出了恩科的榜文,科举的日期也已选定。
这是无数聚集于京城的举人们普天同庆的日子,三年之期,到了。
可这对顾兴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他依旧还在作文章,偶尔挨揍。
到了距离会试最后一日的时候,张安世居然心善起来,放了顾兴祖一日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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