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加官进爵-《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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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兴祖回了家。

    而此时,顾成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心疼地抱了又抱之后,道:”读书一定很辛苦吧,孙儿啊,今日阿爷带你去玩玩,你想玩什么?“

    顾兴祖却是摇摇头道:”我还有一道题没破,此题太难,我不想玩,不破此题,我睡不着。”

    顾成顿时身躯一震,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不认得这个孙儿了。

    “那……那你想吃啥?”

    “吃什么都可以……”顾兴祖随口道。

    说着,他便一溜烟地回到自己在家里的书斋,开始苦思冥想。

    题目太难了,难到了杨士奇都觉得自己眼睛会瞎的地步。

    因为科举根本不可能出这样的题,所以杨士奇觉得是在做无用功。

    可顾兴祖却依旧心心念念。

    他已经习惯了做题。

    甚至感受到了做题的乐趣。

    这一道题,号称是三截题。

    也就是说,是从四书五经里摘抄出来的三个词,组合起来。

    就好像后世的作文一样,一般的作文是我的爸爸。

    可如果题目变成‘爸爸飞机吃席’呢?

    可怕的是,这样的题,你还要符合科举所需的宗旨,你得将三者结合起来,最终写出一篇满纸仁义道德的文章。

    并且要求八百字内,一个字不能多,一个字不能少。

    杨士奇一度怀疑,张安世是个变态,只是暂时没找到证据。

    可顾兴祖……现在却依旧在苦思冥想。

    顾成不敢去打扰顾兴祖。

    只是这镇守贵族,上马管兵,下马驭民的一员勋臣,此时却蹲在了书斋外的台阶上。

    夜深了,看着书斋里的灯火通明。

    他忍不住唏嘘感慨,那张安世实在啊,俺孙儿交给他,当真放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孙儿……好像有点刻苦得过头了。

    子夜时分,蹲在外头的顾成开始犯困打盹儿。

    猛地,书斋里传出了嚎哭声。

    顾成打了个激灵,连忙冲了进去:”孙儿,孙儿咋了。“

    “阿爷,我完啦,我完了。”顾兴祖伏在案牍上嚎啕大哭。

    看孙儿哭的如此伤心,顾成慌道:“咋了,咋的完啦?”

    顾兴祖泪流满面地道:“这个题,俺破不出,俺想破了脑袋,俺此前破过一次,可强差人意……再写不出更好的文章了。”

    “哎……”顾成总算放下了心,摸摸他的脑袋,慈爱地道:“哎,咱们顾家,又不是那些读书人家,差不多得了。”

    他顿了顿,欣慰地接着道:“阿爷晓得你努力了,便足够了,你有这样的心,阿爷便是现在死了,心里也知足了。至于作文章,那是秀才们干的事,他们可厉害了呢,咱们顾家祖宗十八代,也没出一个秀才,你怎么能做出文章来?”

    “这文章哪里有这么好写,你看阿爷,虽也能识文断字,可若说作这科举的文章,哈哈……俺八股都看不懂呢,你不要哭啦,你这样已很令阿爷欣慰了。”

    顾兴祖却是如拨浪鼓地摇头:“俺……俺读不进书,俺……俺……对不起博士,博士要打的。”

    顾成便又安慰他:“孙儿,没关系的,尽力了就好了,早些睡吧,不要熬坏了身体。”

    顾兴祖收了泪,还在抽搐,却道:“对啦,明日还要去考试,俺要去睡了!可俺太惭愧了,做不出文章……”

    他口里喃喃念。

    顾成叹息:“俺们顾家,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嘛,祖宗十八代的事,阿爷还不清楚吗?那科举……张博士只是随意让你考一考,你别放在心上。”

    当夜,顾兴祖睡下。

    顾成却是睡不着,辗转难眠。

    到了次日清早。

    门子匆匆而来,先叫醒顾兴祖,说是张博士几个在外头等着。

    顾兴祖忙起身,预备考篮和考试的名帖。

    顾成也起来了,可一溜烟,就见自己的孙儿跑了。

    顾兴祖登上了车,张安世几个都挤在车厢里。

    张安世大叫一声:“今日我立个规矩,在考试结束之前,谁也不许打顾兴祖,尤其是不要拍他脑袋,这话我说的。”

    张軏本来要弹一下顾兴祖的脑壳,此时在张安世凶狠的目光下,忙将手缩了回去。

    张安世则是拍拍顾兴祖的肩道:“好好考,我们支持你。”

    顾兴祖惭愧地道:“我怕考得不好,昨夜……昨夜我文章没写好。”

    张安世便骂道:“你看看这三凶,大字不识几个,不也厚着脸皮活在世上吗?你要振作起来,相信我,那些读书人……他们懂个屁科举和八股,你一定可以的。”

    顾兴祖只好点头。

    考场便在贡院。

    经历了搜身,查验身份等等程序,顾兴祖随着人流,进入了考场。

    坐在了考棚里,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日未破之题。

    科举要考三日……

    主考官解缙等人已经就位,随着一声炮响。

    紧接着,文吏举着题牌出现在一个又一个考棚。

    题目出来了。

    “为政以德”!

    顾兴祖不禁瞠目结舌地看着考题。

    这题……真和‘我的爸爸’没有任何分别了。

    以至于顾兴祖有点懵。

    他已经忘了,作这么容易的题,是在什么时候了。

    就这……

    拿这个来糊弄俺?

    顾兴祖稳稳地端着着,立马动手磨墨。

    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至少在他那个小环境里,这样的题,属于初学者的范畴。

    最低难度也是截题。

    “我要不要去告诉一下考官,这题太容易了,会显不出真本事?”顾兴祖心里想着。

    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不惹事。

    也罢,做了题赶紧回吧,俺还要赶着回去将昨日的那题破完呢!

    一连三日,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考试结束。

    所有的考生一窝蜂地出了考场。

    虽然三日考试考的内容不同,可实际上,此时的考试已是一篇八股定终身了。

    所以几乎所有的考生一身酸臭,却都在议论着今年八股的文章。

    “此题真没想到,万万不曾想那解学士竟出如此难题,哎……这为政以德……太难啦。”

    又有人摇头晃脑地道:“我对此题……倒是有一些把握,只是……一时没想出这是出自论语的哪一篇,等想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糊涂地写了一篇文章,只怕今次也要折戟沉沙了。”

    当然,也有一些颇有把握的。

    几个江西的考生聚在一起,这几个都是意气风发。

    为首一人,乃是曾棨,曾棨也是江西吉水县人,一直都是吉水才子。

    众所周知,当你是吉水县才子的时候,其实你就大抵相当于天下第一才子了。

    另一人乃叫周述,也是吉水县人。

    还有一个叫周孟简的,此三人,被称为当下最知名的吉水县人物了。

    其余还有杨相几个,他们虽都是江西人,倒都不是来自吉水。

    大家考完,便相约出来,曾棨提着自己的长袖,一面提着考蓝,那周述朝他作揖行礼道:“子棨兄,考的如何?”

    曾棨苦笑道:“哎,考得不好,实在惭愧,贤弟呢?”

    周述也遗憾地道:“还是那个样子,笔墨生疏,贻笑大方。”

    另一边周孟简感慨道:“是啊,今年的考题太难了,我差一点要交不上卷了。”

    杨相则与他们几个吉水人不一样的泰和口音道:“看来我要名落孙山咯。”

    这时,一个声音凑了上来,道:“俺觉得很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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