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建国日近在咫尺,举国上下都洋溢着喜悦之情,而战争之红的胜利无疑将为这一盛大时刻增光添彩,于是黑皇帝下令将开场典礼和犒劳红天使的庆功宴安排到同一天:白昼属于整齐的列队,严肃的观礼,皇帝的演讲和盛大的祭祀,夜晚则属于芬芳的美酒,欢快的乐曲,妙曼的歌舞,以及宴会的主角——在经过劳心劳力,正襟危坐的白天后,夜晚就变得格外令人期待。 “所以您打算在跳第几支舞的时候走呢?” 透特正要回答,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小叶莲娜,在你心里我就没有‘一站到底’这个选项吗?” 叶莲娜坚定地摇摇头,“父亲说,比起夫人小姐们的腰肢和玉手,您更惦记水果挞和冰淇淋,当东西吃得差不多了,您就没兴趣待下去了。” “祂怎么把我说得像个饭桶一样。”透特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捂住了心口,“太伤自尊了。” 叶莲娜咯咯笑出声来,仿佛一串摇晃得停不下来的铃铛,惹得附近几个崇尚克己复礼的贵族纷纷转头——又在透特轻描淡写,逐一点过的目光下转了回去。按照贵族阶级普遍流行的“淑女审美”,无论是开怀大笑还是跟男人格斗都是该被嗤之以鼻的粗野行径,可在那双明察秋毫,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窥秘之眼的注视下,这些鄙夷和谴责他们也只敢烂在肚子里。 正在和副官说话的梅迪奇似有所感看了过来,随意地招了招手。 “父亲在叫我呢,我就先过去啦。透特叔叔,您……?” “你去吧,我去别处转转。” “所以,您打算跳到第几支舞的时候走呢?” 透特微微挑眉:“偷听可不是什么得体的行为啊,亚伯拉罕大人。” 伯特利·亚伯拉罕反唇相讥:“说得就好像提前退出宴会就很得体似的。” “呵,那上次在天台上开门溜走的是谁?您的双胞胎兄弟吗?” 亚伯拉罕公爵学着祂的口吻说:“偷窥可不是什么得体的行为啊,隐匿阁下。” 祂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碰了碰手里的高脚杯,然后开始装模作样地赞颂伟大的帝国,祝福皇帝陛下安康,一旁的小亚伯拉罕为先祖和隐匿阁下的恶趣味尴尬得脚趾抠地。 实际上,这两位神秘世界的大人物都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完哪怕半场宴会,但祂们会一本正经地修饰自己跑路的动机,让不明真相者肃然起敬。 伯特利表示:“学徒属于星空而非地面,沉溺于地表的繁华无益于探索星空的奥秘。” 透特表示:“窥秘人应当远离喧嚣,向外探索非凡的玄机,向内发掘内心的潜质。” 对此,看透一切的梅迪奇翻了个白眼:“你们要滚就滚别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虽然猎人长了一张讨厌的嘴,但伯特利和透特还挺乐意参加这场以梅迪奇为主角的宴会的,因为这意味着祂们可以不用多解释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这一次,透特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还不等这口气散开,秩序的阴影就降临了,来宾们自觉分开一条道路,男人躬身按胸,女人弯腰提裙,双眼只敢注视猩红的地毯,直至无比尊贵的皇帝走到厅堂的最高处,许可他们抬起头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