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一听林诺的声音,费尚徳萎了。 林诺飞速吃完饭,走了。 以后不跟这帮事多的人一起吃饭了。 哼。 费劲。 林诺一走,费尚徳仿佛找回了自己的主场。 他大概也明白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他再也无法用父权威仪压人了,于是开始转换了路线。 费尚徳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怪我和芷桃情不自禁,没有控制好,对不起你们的母亲。但是你们的母亲呢?你们以为你们的母亲就没有问题吗?” 费尚徳抱怨道:“你们母亲早在嫁进将军府之前就有一个意中人,她根本从来没爱过我。她还说她会将那个人永远的藏在心里爱一辈子,还要我祝福他们下辈子可以在一起。你们觉得我过分,难道你们的母亲就清清白白吗?” “这不很好吗?” 费辛籽看着费尚徳,“爹,你不是也说你和母亲是被规矩困住的两个人吗?你不是也让母亲尊重祝福你的真爱吗?怎么现在到母亲身上,你就无法谅解了呢?” “自私的人都双标。” 费海源将碗筷一推,也吃不下去了,直接走人。 “爹,你好自为之。” 费辛籽留下一句话也走了。 费尚徳死死的抓住桌角。 这个家,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男人在家里受伤就想在外面找温柔乡。 费尚徳也一样。 家里越是没地位,越是被排挤,越是被冷落忽视,他就越是迫不及待的需要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证明自己。 红袖添香。 温言软语。 夜深人静之时,费尚徳再次偷摸潜入了徐家医馆。 徐郝仁好心累。 这人病都好了,还不走。 不走就算了,还在他的医馆里惹事。 他都快忧心死了。 杜芷桃拿了一瓶酒,给费尚徳满上一杯,“将军何必烦心,辛籽和海源他们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过些日子,等他们长大一些就知道我们的无奈了。” 费尚徳点头,就着杜芷桃的手就饮下了烈酒,“芷桃,还是你最好。林诺那个女人,心里眼底都只有她那个死了竹马,根本没有我的存在。芷桃,对不起,以前为了将军府委屈你了,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建功立业,等拿到军功请求皇上,将你光明正大的娶进门。” “既然如此。” 杜芷桃又倒了两杯酒,用自己的酒绕过费尚徳手里的酒杯,“将军,我们先提前喝一杯合卺酒吧。” 杜芷桃话说得动情,可是眼底流波却并无丝毫波澜。 温柔乡,醉人心。 费尚徳自然不会拒绝这样柔情的提议,两个人饮下手中烈酒。 酒精上头,杜芷桃苍白的小脸也带上了几分红晕,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妩媚了。 费尚徳如往常一般吻上她的唇,在上面辗转流连。 忽然,他胃里一阵翻滚绞疼。 黑色的血从他的鼻子和嘴角溢了出来。 杜芷桃也是一样,她温柔的抚摸着费尚徳痛苦而扭曲的脸,“将军,我们一起死吧,唯有死才能向世人证明,你我是真爱。将军,请用生命证明你对我的爱吧。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爱,只要我们是真爱,世人一定会谅解我们的。” “疯子。” 费尚徳挣扎着推开杜芷桃,“你这个疯子。” 费尚徳艰难的爬向门口。 杜芷桃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 她丝毫没有求生意志,就这么看着费尚徳。 最终,这个男人又一次让她失望了。 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一次又一次的贪生怕死。 这是她给他们爱情的最后一次机会。 是给他们爱情的最后一点期待。 但是,终究,还是落空了。 爱情如泡沫般破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杜芷桃就这么睁着眼死了。 死不瞑目。 费尚徳到底是有功夫傍身,一直挣扎着敲开了徐郝仁的门。 此时他已经七窍流血。 徐郝仁吓坏了。 尼玛。 这要是五品官员深更半夜死他医馆里,他还能活命吗? 徐郝仁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能死。 费尚徳绝对不能死。 徐郝仁疯狂的施针,遏制毒性,他把毕生的医术都掏空了,总算暂时压制住了毒性。 一夜之间,他就瘦了三斤。 林诺来了之后就看了费尚徳一眼,问徐郝仁:“报官了吗?” 徐郝仁人都吓傻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林诺让碧玺去报官,安抚徐郝仁道:“你放心,这事儿与你无关,将军府不会找你的麻烦。” “谢夫人,谢夫人。” 徐郝仁当即哭出了声。 林诺伸手把脉,毒入肺腑,就算把余毒清了,也是个废人了。 不久后,官兵来了,林诺盯着官兵审问徐郝仁,尽量不给徐郝仁找麻烦。 等一切搞定,林诺这才让人将费尚徳抬回了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最受打击最心碎的是费老夫人。 短短几个月,接一连三的打击,她一把年纪了,怎么能不生病? 费辛籽和费海源看着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的费尚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林诺只调派了一个下人照顾费尚徳,然后就不管了,一心一意朝九晚五的在成衣铺工作。 一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996叮咚一声上线,宣布任务完成,林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林诺照例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实际上。 以她的估算,在杜芷桃死,费尚徳瘫痪的时候任务就应该结束了。 迟迟不结束只有一种可能,原身不愿意回来,最后主神系统强行判定任务完成。 林诺询问996。 996叹了一口气,说道:“原身的任务满意度是百分百的,只是原身的心理障碍太大了,所以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林诺在沙发上坐下,“看看原身回去后的情况吧。” 遭遇了史上最大的背叛,原身真的能走出前世的阴影吗? 她该怎么面对将军府,又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曾经背叛过她的一对子女?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回溯镜打开。 原身在房间内醒来。 此时她的手上还拿着绣花针。 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 原身怅怅然看向一旁桌子上的镜子。 她回来了。 她放下绣花针,走出院子。 碧玺的笑脸宛如一道阳光,“夫人,是要出去吗?去成衣铺?” 原身摇头,让碧玺留下,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费尚徳的屋子。 此时的费尚徳就像当初的费海源一样躺在床上,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原身看到那张脸就恨。 就是这张脸让她去体谅他们的爱情,让她原谅他们,祝福他们。 凭什么? 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他在她眼皮子底下与人通jian,联合他们的儿子女儿一起欺骗她。 把她当傻子一样让她给杜芷桃做了三年的保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原身冲过去,对着费尚徳的脸就是一巴掌。 不解恨。 实在是不解恨。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我!” 原身一边哭着质问一边抽费尚徳。 右手抽完换左手。 一下又一下。 啪啪啪。 直打得她手掌发麻。 费尚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如今的他们之间,再无任何感情,只有仇恨。 只有怨恨。 可是费尚徳再恨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是个废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废人,只能任人宰割。 打累了,打够了。 也哭够了。 原身从房间里出来,绕过长廊。 费辛籽见到原身,开心的跑过来,“娘,今天我教会江小花她们第一百个字了。” “嗯。” 原身冷淡的应了一声,长袖之中的手却握紧了。 “娘,你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了原身情绪上的不对劲,费辛籽问道:“娘,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费辛籽伸手去探原身的额头,原身条件反射般一巴掌打掉。 “娘?” “我没事。” 原身快步离开。 还是恨。 还是痛。 这一世,任务者用挑拨的手段离间了辛籽海源和费尚徳之间的感情,让他们也因为那自私的爱情而利益受损,所以他们才和费尚徳反目。 但是这能改变前世吗? 前世他们还是支持着那该死的爱情,用她的名义安慰着费尚徳,劝他和杜芷桃相好。 她的儿子和女儿。 她无数次的劝自己,他们只是天真,只是无知,只是愚蠢。 她是他们的母亲,她爱他们。 可以原谅的。 只要一切改变了,就可以原谅的。 可是做不到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