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表里不一会装得很-《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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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书见沈知蕴神色冷淡,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心里,却也云淡风轻地说“奥——贺礼啊。”
“忘带了。”
顾晗书微微歪着头,嘴角挑起一个放肆的弧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前提也得是人才行。
沈知蕴嘴角轻抽,一双明眸回视着顾晗书。
“既然这样,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不陪世子在这里多说了。”
说着沈知蕴就作势要下车,顾晗书拉住她袖子。
“别急啊沈大人,开年刚升了次辅,官职高了竟是不愿意听我们这些世袭子弟向您请教问题了。”
顾晗书这话纯属是给沈知蕴一个巨大的乌帽,顾晗书虽是世袭入仕,可他当年也是书院里的骄骄子,和一般世族的酒囊饭袋大有不同。
这话纯属是瞎编排沈知蕴了。
沈知蕴不卑不亢,礼貌微笑,“世子何出此言,既有问题明说便是了,把下官留在这里实非君子所为,至于请教二字在下也是不敢当的”
沈知蕴今日还想着去给齐老贺寿,实在懒于与他周旋,加上刚上车没说完的那句,一共三句话,句句都是拒绝。
顾晗书知她心切,怕是留不住人,也是不再玩闹,直入主题。
“尽着同窗的情分,奉劝你一句。”
“出兵瀚海是薛老将军的意思,薛家女眷和子嗣全在京城做质,如今他年老力薄,需得找个战役功成身退,才能和妻儿团聚。”
也就是说,这战役薛老将军定会鼎力出手,将士有着必成不败的血勇之气,只差朝廷一纸令下,便可直取瀚海。
若是朝廷不愿助力,哪一派反对,哪一派便是挡了薛老将军返乡的路,便是挡了薛家的道。
沈知蕴摇头,叹气。
“你总是不听我说什么,我刚在朝廷上已与你说的很分明,加上年前户部的结算,广建书院之后,国库几万两白银还余多少。”
建书院请老师是小,这钱要花在学田交易上,需从当地先买田才能放田,一和田产纠纷,中途需和多少人打交道,需多少人看着管着压着才能让这学田给学生所用。
顾晗书微微眯眸,他的眼睛很像顾母,顾母当年也是才冠京城的名女,一双杏眼生得明亮。
这杏眼落在男人脸上,便会显得多情,可是顾晗书眼眸黝黑深邃,反而让人看得深情了些。
沈知蕴倒也不怕与他对视,直直地回看。
顾晗书突然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顾晗书伸手就要弹沈知蕴脑门,沈知蕴抬手拦住他,疑惑道。
“顾大人何出此言?”
“如今庆国新王登基,朝政动荡,而我盛国兵力正是强盛,若要打仗,此仗不难,国库的余银可以承担。”
“而若要像你说的广开互市,是不是还需等他庆国内政稳定,才能卖他新王一个好。”
“不如趁机彻底收回瀚海,也能把新王打怕了,未来十年两国邦交,再开互市才是正正好。”
“还是说……你对新庆王就如此信任?”
顾晗书意有所指,庆国新王当年在盛国做质,也和二人在同一书院读学,和二人也是打过照面。
顾晗书这样一说,沈知蕴才反应过来,简直要把她气笑了。
“顾晗书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与他不过几月交情而已。”
她本来想反驳国库余银是否可以承担的问题,听到这里简直觉得这人就是不可理喻,她沈知蕴何时把私人判断参杂到政事中过?
“你是对他不过几月交情。他来盛国做质,即使陛下下令礼待,却也在暗地里饱受为难,你为他出过头,他可视你为知己,谁知你俩暗中有无交易。”
顾晗书这话说的不好听,一个是盛国新任次辅相公,一个是庆国新上位的皇帝陛下,若这二人有些许交情,显然敏感忌讳,不可多论。
沈知蕴对顾晗书从来不是个好脾气,听了这话,觉得顾晗书嘲讽她公私不分,说话也是夹枪带棒。
“对啊,你不是早知晓我究竟是个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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