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表里不一会装得很-《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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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蕴冷哼一声。

    “你不如直接去面圣,告诉陛下我伪装多年,女子入仕,参我一笔欺君大罪,把我扳倒了,你想打仗还是想开互市,都没人再驳斥你。”

    顾晗书皱眉,低声微斥,“你干什么,这也是能随便说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沈次辅是个泼皮。”

    泼皮女子。

    最后二字“女子”顾晗书并未出声,只是做了嘴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早在读书的时候,顾晗书便不小心撞破了沈知蕴的女儿身。

    同窗之人,唯他知晓此事。

    在入仕以前二人也是极好的同窗情分,沈知蕴在知晓被顾晗书撞破身份之后,也未曾担心,坦明了原因后,二人达成了保密的约定。

    此后顾晗书竟是比她自己还怕身份败露。

    沈知蕴也曾问过顾晗书,为何你那么轻易地就答应替我保密?

    顾晗书懊悔地摇头,说当年学歪了君子择友记,认为同窗之乞求便该尽力满足,后来醒悟自己被拉入一个欺君的大坑,但为时已晚,怕陛下责他隐瞒之罪,只好帮她藏下了这件事。

    对于“乞求”二字,顾晗书自觉用词最是贴切,却只换来沈知蕴的一记白眼。

    “你才是泼皮!怕什么?不过就是一死了之,世人都要赞我一句高节!”

    二人争论便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顾晗书的声音压低了,沈知蕴的话语便猖狂了。

    “女子高节。”这四字沈知蕴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地崩,颇有些挑衅意味。

    顾晗书也是愠怒了,薛老将军一派的立场他把话带到了,至于明日沈知蕴若还是执迷不悟力挺互市,自有别人参她。

    顾晗书掀起帘子高喊一声唤人。

    “茶豆驾车!”

    “是!”

    车外的茶豆高声回应。

    顾晗书身边的小厮果真和他蛇鼠一窝,白扁站在马车旁边还未来得及反应,茶豆便火速跳上马车驾了出去。

    白扁只得懊恼地呼喊自家车夫快跟上快跟上。

    车厢里沈知蕴被这急冲的马车晃得身子一歪,也是震惊这人竟如此无赖,宫门口就敢如此放肆,起身就要掀帘出去把茶豆踹下去,顾晗书拉住她衣袖阻止她。

    沈知蕴反手扼住顾晗书的手腕,转身快步上前肘抵顾晗书的脖颈,斥道:“你真是不找事儿不行,快让马车停下来!”

    扮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该学的东西沈知蕴是一点也没落下,一身武功也是毫不逊色。

    但耐不住顾晗书奸诈,竟就势后靠躺下。

    沈知蕴没收住力跟着往下抵肘,又怕真伤了顾晗书,一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反被顾晗书翻身扼制住,摔在了坐垫上。

    “滚开!你这臭无赖。”沈知蕴抬脚要踹开顾晗书。

    顾晗书借力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一脚,双手摊开,无辜耸肩道,“这次可是你先出手的。”

    沈知蕴真想淬他一脸,世人皆道顾世子月朗风清,典型的贵公子之榜首,真想拔开他的真面目给大伙瞧瞧这是一个多么顽劣的人。

    马车驾得飞快,几个动作之间便冲出了宫道来到了大街上,车速才开始放缓。

    主街上百姓熙熙攘攘,叫卖声一片,人多眼杂,沈知蕴本就不想在明处与顾晗书扯上太大的关系,前脚刚在朝廷之上与他争辩,如今后脚又在大街上从他的车架里下来,传到其他朝臣的耳朵里怎么看她沈次辅?

    岂不是让旁人觉得自己被顾晗书压制了?

    沈知蕴此时也不便叫停马车,顾晗书便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与她停手。

    坐在自家马车上的沈知蕴想起刚刚在顾家马车上的事,咬牙切齿,闭上双眼。

    顾晗书那臭无赖让马车绕了主街一圈,又把她带回宫门口放下,随后扬长而去就留个车尾巴,叫嚣一般的车尾真是欠人拆了它。

    看我明日如何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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