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只是她的话说出来也没底气,未必有人信她,拾月又怨念十分地蹲在角落里薅地上的草叶子。 鸣琴端着果盘儿过来,看到那个昔日里经常属于她诅咒谢不倾的位置这些日子都换成了拾月,面上止不住地想笑,嘴上花花一句:“快歇着,这里的草都快被你我二人拔光了。” 她再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能从这几日明棠与拾月的种种表现之中猜出一两分——谢不倾这老狗贼总是欺负她家棠棠儿,如今小郎终于开始不待见他了,鸣琴这心里就如同喝了蜜糖似的甜蜜蜜的。 拾月回以一张如丧考妣的哭脸。 她甚至都不知道明宜宓什么时候走的。 等她回过神来,内室之中已静无一人,明宜宓不知什么时候回去了,倒瞧见明棠在寝居里喊鸣琴将所有的狐裘氅衣都收拾出来,只说是不喜欢了,拿去给院子里的下人全送了,全当年礼。 这些狐裘氅衣皆是宫中织造,用的就是极好的料子,往日里当真算得上是明棠的心头爱物。她自己都没舍得穿几件,还有大半都是新的,如今都收拾了出来,全赏给了下人。 那些丫头使女小厮的,这辈子都不曾见过这样好的东西,一个个眼里都快冒出光来,唯独拾月心里都在滴血。 明棠却只是抱着手炉站在一边,自己身上披着件半新不旧的棉袍,静悄悄看着,不发一言。 等到拾月干涩着喉头,当真想开口的时候,便瞧见明棠皮笑肉不笑地一勾唇角:“年少相伴的情谊,很是很是。” 这话噎得拾月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原地看着那几大箱笼的氅衣尽散了出去,如同乌眼鸡似的干瞪眼。 沈鹤然吊着根不知从哪儿摘来的草根,吊儿郎当地过来了,一看这如同搬家洗劫似的搬东西,眼睛一亮:“今日又是什么好事儿,这样好的氅衣都拿来赏给下人?” 明棠又笑:“我为了某些人年少相伴的情谊,特此庆贺呢。” 鸣琴眼睛都快笑没了,冲着沈鹤然不住点头:“狗死了,以此庆贺。” 拾月觉得,自己恐怕也跟着狗一块儿死了。 千里之外的云滇东道。 同来时一样,归时的马车依旧速速,不见半分停留。 只不过这一回,众人面上皆有了些喜气,不如来时一般肃杀冷凝。 数日前,他们一路南下,终于在伏灵宫旧址附近寻到了那一位了不得的故人。 那人一手金针术当真是出神入化,配以神药,几针下去,再辅以种种治疗方法细细调养,谢不倾身上涌动的毒素就已经压制下去了。 虽不算彻底解开,但也不至于像从前一样时时毒发,危及性命。 如此好事儿,当浮一大白。 不过谢不倾却好似心里还记挂着什么,不曾留下来同那人多说些别的,直言自己要尽快回京中去。 那人没多留他,只同他说笑:“你在京中是养了什么离不得你的东西不成?这样着急回去,难不成没了你两三日就要死了?” 谢不倾重回往日风采,只在马上头也不回:“确实,果然,谢某先去也。” 纵马疾驰,行道三日,不曾停歇。 黄巾最是个把不住嘴儿的性子,知道如今没甚要紧的了,便追在谢不倾的马车后喊:“大人在京中养了什么好物件,这样心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