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蓬满意地点头道:“可不是呢,这些步兵可是商军的先登陷阵勇士,打排头兵的那些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有不少是和恶来一样,赢部落的族人吧。”
老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按纣王的政策,东夷部落也好,西边关中的赢部落也罢,以后都会给视为商朝自己的子民,他大力提拔了飞廉,恶来父子,让他们当上了商朝的大臣,可以决定商朝的国家大事,甚至不惜为了他们而得罪了原来商朝自己的同宗贵族,这让恶来感激不尽,以前赢姓部落和方国,都并不把商朝当成自己人,只是被商朝征服和驱使而已,可从恶来他们开始,纣王就如同再生父母一样,他们全族上下,都愿意为之死战,刚才的那些前锋勇士,就是赢部落的族人,他们宁死也不投降,终于坚持到了恶来亲自冲锋的时候。”
“这些赢部军士,顿时奋起反击,手持利刃,悍不畏死地攻击恶来冲过来方向的周军,这些周军虎贲之士,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猛士,在商军这样奋不顾身,甚至是主动求同归于尽的攻势下,终于也动摇了,很多背对阵中商军的周军甲士,被这些阵中商军疯狂的突击,在后背上,腰腹上中剑,中戈,生生地击毙在当场,而他们的身体,甚至在死时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黑袍的眉头一皱:“他们就这么托大,敢背对着阵中的商军吗?”
老祖叹了口气:“他们的背后,有一两排周军甲士护卫的,只是这些甲士,被商军战士舍身忘死的攻击,生生地打开了一条血路,有些商军战士,身上给长矛刺穿了十几个血洞,仍然向前攻击,一剑挥出,斩断数人咽喉或者是手臂,以这种悍不畏死,同归于尽的打法,能把这些周军的阵列,打出一两道小小的缺口,只要有一点机会,后续的商军剑士就冲进这些小口子,以手中锋利的青铜刀剑,去尽情地穿刺,切割那些背对着他们,防守着外围的周军虎贲军士。”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的铁甲,所谓的甲士,也不过是套了皮甲而已,最多是在皮甲外,再挂上一些青铜甲片,以增强防护,这样的盔甲,是无法挡住精良的青铜刀剑的攻击的,周军虎贲,纷纷倒下,原本坚不可摧的阵型,也出现了小小的混乱。”
“而这时的恶来,也已经越过了阵前的那些障碍物,踩过那些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翻过那些被鲜血刃红,却仍然散发着杀气与死意的刀板,直冲到周军的阵前,原本想要上前射击的弓箭手们,这会儿非但射不出箭,甚至要直面这些凶神恶煞般向自己冲来的商军剑士,他们慌乱之中扔下了手中的弓箭,抽出护身的腰刀与短斧,向着对面十几步外的商军剑士反冲了过去,而后排的弓箭手和民夫们,则纷纷向后撤退,闪身想要向着周军后面的盾戈防线内闪避,只要退入阵中,那就可以稳住阵列,让周军的戈手们,得以重整阵线。”
斗蓬的眉头一皱:“这么说来,这些周军的弓箭手,迎前冲锋的那些人,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后续的防线重整,来争取时间了?”
老祖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弓箭手也是周军的虎贲之士,这样的由攻转守的演练,也非常纯熟了,多次在战场上也使用出来,一小部份人的牺牲,换取大阵的成功转换,还是值得的,从他们冲出阵中的那一刻,就作好了这样的准备,只不过,这些周军弓箭手和民夫们,却忽略了,身后的阵中,还有数百商军死士的存在,这会儿退入阵中,可并不安全。”
“果然,当大批的弓箭手们刚刚退进阵中时,迎接他们的,却是几十把沾满了血肉与骨头碎片的青铜刀剑,那些刀剑的主人,浑身浴血,形同厉鬼,正疯狂地持剑砍劈,手中拿着长兵器,人与人挤在一起的周军戈手们,根本来不及作出有效的反击,甚至连手中的兵器也无法举起来,就给刺穿了身体,含恨倒下,这些弓箭手回撤的动作,更是加剧了阵型的混乱,跟本方的戈手们撞在了一起,大家都动弹不得,几乎全都成了冲到近身的商军死士们屠宰的猎物。”
斗蓬哈哈一笑:“杀得真痛快,想不到周军的纪律性和密集阵型,这会儿却成了致命的短板,给商军剑士这样近身格杀,笨重的长兵器无法有空间抡击使用,不过,商军在阵中的军士,毕竟数量不足,偶尔打个突然袭击还行,要是时间一长,还是要被周军围杀的。这些剑士在攻击着靠外站立的周军,那内阵之中的周军,难道不上来帮忙吗?”
老祖沉声道:“有上百名商军的剑士,不要命地向着列阵上前进击的周军发起着冲击,甚至是捡起地上的刀剑,长矛之类的武器,向着这些列阵而前的周军掷击,以阻止他们前进的速度,有些剑士则是想要重复之前突击前列周军侧背时的成功,飞快地冲向周军的阵列,想要近身格斗,但这些周军,却是列阵持盾,戈矛如林地推进,二三十名悍不顾身的商军剑士,还没有撞到这些周军的盾牌,就给长矛穿刺,大戟啄击,直接被捅成了血人和马蜂窝,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