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卑职杨森,拜见抚尊老大人。”在文德纳引见下,杨森异常恭敬的大拜了下去。 文德纳深深的看了眼杨森,心说,这是个地道的明白人。 玉柱明明是现任的吏部左侍郎,杨森却偏偏唤他抚尊大人,这就很容易惹来念旧之情。 “杨老哥子,坐吧。到了我这里,勿须多礼。”玉柱的权势和地位,比杨森高太多了,也就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即可。 带着姓的老哥子,是熙朝的偏沅省,上司称呼下级的地方性特有称谓。 大清的官场上,除非是盛怒之下要出手收整治了,上级称呼下级,一般情况下,都是称呼为某大哥。 比如说杨森,玉柱不怀旧的正式称呼,就是杨大哥,而不能侮辱性的直呼其名。 只要当面叫了杨森,就等同于指着鼻子骂杨森,造你老亩。 这就太侮辱人了。 杨森算是玉柱的老部下了,上次,玉柱调走之前,已经奏请朝廷,委任他为湖南按察使。 只可惜,廷寄还没发到杨森的手上,他就因为丁父忧,奏请开缺回原籍守制去了。新笔趣阁 和玉柱这个满臣不同,杨森这种典型的汉臣,丁父忧之时,若是不守足三九二十七个月,肯定会被言官们的口水彻底的淹没进去。 这个时代的言官,最爱高举道德的大棒子,怒喷不忠不孝之徒了! 接见老部下,自有另一套章法。 等杨森欠身落座之后,上了茶,玉柱率先端起了茶盏,凑到嘴边,小饮了一口。 杨森见玉柱先喝了茶,心头不禁一暖,老抚尊毕竟还是念旧情之人。 学着玉柱的样儿杨森也端起茶盏,陪着小饮了一口。 “杨老哥子不知令尊老大人……”玉柱按照官场上的惯例,先问候了杨森的亡父。 杨森赶紧起身,垂首,红着眼圈说:“有劳抚尊老大人动问,家显考乃是寿终正寝,实是有福了。” 这年头,父亲超过了六十花甲之年,自然老死于床的,不叫办丧事,而是办白喜事。 白喜事,有福之人,方得居之。 问候过杨森的家人之后,玉柱才切入了正题,笑着说:“杨老哥子,我离开偏沅之时,曾经上奏朝廷,保举你为湖南按察使。” 湖南这地方挺有趣的,省名偏沅,协助巡抚的两个副手,却是湖南布政使和湖南按察使。 “多谢老抚尊提携之恩,门下感激不尽。”上司施过的恩,杨森必须记得,不然的话,就没有下次了。 见杨森改了称呼为老抚尊,自居于门下,玉柱不由微微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若是笨人,只怕是还在口口声声的叫唤着爵部大人吧? 当初,玉柱在偏沅剿匪成功,至少有一半是杨森的筹粮运粮之功。 玉柱不轻易动感情,却也是言出必行,有诺必践之人。 由于对杨森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玉柱也没多问近况,只是笑着说:“杨老哥子起复的事儿,本爵部必会单独奏于圣上。” 妥了,杨森心里一阵狂喜,赶紧起身,单膝跪地,红着眼圈说:“老抚尊不以森粗鄙如此重用提携,森无以为报,唯有牵马拽镫尔。” 这话文诌诌的,艰涩难懂,骨子里却是彻底投靠于玉柱的门下之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