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or3-ep4:血海沸腾(15) “我是不会再给你拖后腿的,麦克尼尔。” 爆发在朝鲜半岛的这场冲突进行了将近两个月,大洋彼岸的帝国仿佛失却了对东亚事务的一切兴趣,被墨西哥战争和大东合众国在巴拿马运河及中美洲的行动弄得焦头烂额的帝国军无暇关注远在天边的事情。随着战争逐渐地逼近帝国本土,不仅是充斥着罪犯的帝国军出现了动摇,在数年前起义后被迅速镇压的共和派也蠢蠢欲动,帝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但是,总有一些人相信自己无论身处怎样的时代都能在新的东家那里找到用武之地,其中便包括不少科研人员和艺术家。不论在哪一个年代,人们总归需要娱乐,也永远离不了更先进的技术。他们很少真正地关注帝国的命运,只要他们不把自己的前程同这个建立还不到十年的帝国捆绑起来,即便帝国于一夕之间土崩瓦解,他们的前途也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影响。相反,利用帝国赐予他们的一切为自己谋取利益,才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在所有的投机者中,埃贡·舒勒或许是看起来最【蠢】的那一个。他确实在尽心尽力地为帝国办事,并研发出了一些可用于增强士兵战斗力、提高士兵生存能力的程序,虽然其研究成果仍显粗糙且未被帝国军重视,身处同一研究设施中的其他科研人员和军官们已经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舒勒的杰作和他本人。 埃贡·舒勒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方面,他的目的不是这些蝇营狗苟的寄生虫和官僚所能理解的。麦克尼尔的理念是拯救世界以便获得一个复仇的机会,而舒勒本人对这些宏大而空洞的概念缺乏足够的认同感。尽管如此,他清醒地认识到对客观现实的探索必须依赖于自己这凭借着奇迹而重获新生的【第二次生命】,一旦麦克尼尔遭遇失败,舒勒的任何理想都会成为空中楼阁。 然而,舒勒所能想到的更好的办法,也仅限于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寻找可靠的帮手。他坚定地相信上一次的失败源自他和麦克尼尔之间缺乏足够的情报交流,若是他们更早地从彼此获得的有限信息中察觉到nffa的问题,情况说不定会有改观。因此,在麦克尼尔冒着生命危险留在韩国同朝军战斗时,舒勒从未停止和麦克尼尔之间的交流。通过麦克尼尔反馈的每一个细节,舒勒逐渐地从纷乱的证据和线索中找到了那条最可能的道路。 他需要的是更为谨慎的验证。 舒勒所在的这座研究设施处于帝国军的控制之下,由帝国军情报部派驻的军官担任顾问。名义上,该设施归属一家私人企业所有,这有助于帝国军减轻外界的担忧并撇清责任。情报部的军官们又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加入军队之后就一直从事情报工作的专业人士,另一类则是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而半途改行或挂职的外行。毫无疑问,一个不了解情报工作的长官对于那些怀着各类鬼鬼祟祟的心思的情报人员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工具。 “主任,这个月的工作汇报是不是该——” 穿着拖鞋、挂着眼镜的年轻人不修边幅地来到舒勒身旁,向舒勒试探性地提出了建议。 “不着急,他们不催,我们就不考虑。”舒勒挥了挥手,“别那么着急,有时候连负责项目的人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一次汇报时,那些瞌睡连天的大人物都会惊讶于舒勒那种无可辩驳的口吻。未经准确的实验进行验证的前提下,很少有人会用那样的语气来预估尚未得到确证的性能水平和可能存在的风险,敢这样说话的研究人员如果不是这一领域的权威,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用一个虚假的概念来骗取经费的诈骗犯。舒勒的小发明只有在帝国军士兵身上才能得到验证,这样大胆的实验反而是帝国军不敢轻易采用的建议。 既能得到下属的支持,又能在上司的检查和责问面前蒙混过关,埃贡·舒勒的生活可谓丰富多彩,且令他本人十分满意。美中不足的是,他至今找不到解决脱发的方法。听说麦克尼尔也受到这一问题的困扰,想必以后两人会在脱发问题上存在许多的共同话题。 不过,即便是在协助麦克尼尔这一方面上,舒勒的工作并非仅限于通过其开发的程序提高麦克尼尔的战斗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利用麦克尼尔提供的情报从不会被轻易追踪的区域调查发生在韩国的一系列蹊跷事件。可惜的是,埃贡·舒勒从来不是情报工作专家,既然麦克尼尔如此放心大胆地把调查工作交给他来负责,舒勒也只好选择了外包。 至少,他相信自己筛选出的【承包商】是值得信任的。 “我去找上校讨论一下器材进货单的报销问题,你们继续干活。”舒勒拍了拍桌上的文件,“认真一点,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 负责管理或者说监视研究设施的帝国军情报部军官名叫伊恩·库尔茨,以前参加过墨西哥战争。舒勒不清楚这样的老资格军官为什么会被调到情报部的冷门职务上,也许这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 麦克尼尔提供的情报种类复杂,而且杂乱无章,缺乏统一的导向。起初,舒勒会将部分情报单独地交给那些闲来无事且不怎么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的军官去分析,但这一做法随后被证明后患无穷:一旦这些调查人员开始交谈,舒勒和麦克尼尔的一切都会立刻暴露。不仅如此,倘若其中有人反过来要挟舒勒,仅凭舒勒目前孤身一人留在美利坚帝国的状况,是缺乏反击能力的。 于是,埃贡·舒勒顺理成章地选择了投靠这座研究设施中来头最大的军官。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没有人可以活在同他人完全隔离的世界中,即便是更醉心于科学研究而非权力的埃贡·舒勒也必须通过掌握对应的权力和话语权来确保自己能够随心所欲地调动各种资源用于搭建通向目标的高塔。在那个逐渐地因对抗gla的战争而愈发偏激的eu中,舒勒无视了主流舆论对那些不合群的科学家的打击和排挤。他是本应站出来说些什么的,而他没有。 坦诚地讲,舒勒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连空气都令人窒息。在为nffa工作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舒勒深切地体会到了当年的压力又一次回到了他身边,无孔不入的监视和搜查使得许多研究人员逐渐精神衰弱。 个人无法改变环境,那就只有适应环境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