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腸親何在-《極品神瞳在都市》

    程冬弈現在一肚子窩火,他原本糾結了很久才提足了勇氣來見這個不負責任的老爸,沒想到到了這里人家地頭又是鞭子抽又是開槍打的,這事兒換成是誰都忍不了,現在還要他低聲下氣的跑去送什么皇陵之鑰么?這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事兒想都別想。

    達楞見他真動了肝火也不敢上前勸說,只能把頭轉向同來的兩個蒙古人,低聲道:“兩位,皇陵之鑰事關重大,還請你們回去稟明汗王。”

    兩個蒙古人都是阿希格汗王的貼身侍衛,是奉命前來請進獻皇陵之鑰的年輕人覲見汗王的,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換做是普通人恐怕這兩位早就發火了,但眼前這位顯然不能用對待普通人的法子,地上打滾的扣肉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名侍衛一個叫騰特木一個叫蘇哈托,其中騰特木還是汗王的侍衛長,有著察哈拉王族第一勇士之稱,剛才他很清楚的看到程冬弈避開子彈用一條馬韁抽倒波娃小姐手下的十幾個持槍的壯漢,這份能耐整個王城中沒有人能辦到,或許有一個,但只聽到傳聞,沒有親眼見識過。

    這種厲害的人物是不能隨便得罪的,騰特木對一旁的蘇哈托說道:“我馬上過去稟報汗王,你就在這里陪著他們,拿著這個。”說完他把一塊黃燦燦的金屬牌子塞進了蘇哈托手中,轉身飛快的向城門口跑去。

    程冬弈一根煙抽完,抓起一旁的水囊揭開蓋子仰頭就灌,咦!這袋子居然不是清水,而是從強巴家帶來的好酒,管他的,酒也是照樣喝。

    連灌了幾口烈酒,整個人頓感一陣火熱,他伸手把胸扣解開了兩顆,以便能更舒服一些。達楞乖乖的垂手站在一旁,他沒有問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今天巴特爾心情不好,別上前自討沒趣。

    “來,坐下喝兩口。”程冬弈把手上的皮囊伸手遞給了達楞,這貨趕緊伸手接住,坐下來仰脖子喝了幾口,一抹嘴長舒了一口酒氣:“好酒,只有美麗的其其格才能釀出草原上最好的美酒,可惜沒有送酒的肉。”

    程冬弈笑了笑道:“你小子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吧?那邊袋子里有肉干,去弄點出來下酒。”

    達楞這才想起來王城前是備下了不少吃食,人家不管飯就自力更生唄,要不是程冬弈提醒了還險些鉆了牛角尖,總想著王城里的人會熱情款待,吃自己的才是最穩妥的。

    裝肉干的袋子就在身后不足兩米的地方,達楞轉過身輕松就把它拿在了手上,只見那些被抽得滿臉開花的家伙們一個個灰溜溜的跟著個白女人往城門方向走,走幾步還會不時回頭來向這邊望上一眼,好像生怕程冬弈會沖上去再抽他們一頓似的。

    達楞離開王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根本不認識這女人是誰。

    兩人吃著肉干品著美酒,那濃烈的酒香差點沒把一旁的蘇哈托口水逗下來,其實在已經出來了,不過又被他轉頭吸溜了回去。

    程冬弈一轉頭正好見到這廝咽吐沫,很豪爽的一招手道:“不嫌棄的話就坐過來一起喝點,難得遇上了那都是緣份。”

    蘇哈托笑著道了聲謝,就這樣盤腿坐到了兩人身旁,達楞把裝酒的皮囊一把遞過去,給這貨淹死了肚子里撲騰好一陣的酒蟲。

    酒是好酒,喝多了醉人,肉是好肉,吃多了膩人,兩人你來我往的灌下去大概六斤多好酒,因為沒用其他法子醒酒的程冬弈都感覺有些頭昏腦脹了,這酒好喝不假,后勁那也不是蓋的。

    就在這時城門口出來一支馬隊,清一水的蒙古馬,約么有二十來匹,馬背上坐著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健兒,全部是無袖短袍,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格外引人注目,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隊伍最后還有個一臉病容的中年男人,他就是程冬弈的生身父親,察哈拉阿希格,中文名字叫做鐵文斌。

    如果換在以前,聽到皇陵之鑰的消息他一定會激動萬分,但現在卻不同了,皇陵之鑰的消息就像一根毒刺,當汗位易主之后鑰匙自然是要交出去的,對于一心覬覦祖先寶藏的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剛才騰特木把消息帶回去,說送皇陵之鑰的人要讓汗王親自去見,這讓原本就忐忑難安的阿希格心里一陣憤怒,可接下來騰特木的話卻激起了他的好奇,因為那位華夏來的年輕人很厲害,甚至連子彈都能避開,是個真正的高手。

    阿希格聽到送皇陵之鑰的是華夏人心頭悸動了一下,后來聽說這位年輕人還是很厲害的高手更是心動不已,如果能籠絡住這位華夏高手,兩天后的祭敖包儀式上或許能多一個抗爭的籌碼。

    綜上種種原因,阿希格決定帶著病體親自來見一見這位神秘的華夏年輕人,遠遠他看到了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其中兩個他都是見過的,剩下來的那位應該就是騰特木所說的華夏年輕人了,當他看清楚程冬弈的臉龐時,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人僵,馬不動,阿希格徹底呆滯了,蒼白的臉龐上突然浮起一抹回光返照似的酡紅,原本渾濁的眸子里閃動著兩點灼熱的光華,隨后又被水霧朦朧……

    程冬弈也看到了坐在馬上的阿希格,心頭同樣狂悸了一下,這位一臉病態的中年男人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么?鐵文斌,好一個鐵字,拋妻棄子的鐵石心腸……不自覺,他眼眶一陣濕潤,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去,一把抓起身邊的皮囊對口猛灌。

    酒是男人最喜歡的消愁物,不是逃避,而是用來麻醉那顆悸動不已的心,娘的,越是想醉,這酒越是好像喝水般的寡淡,或許酒入愁腸愁更愁就是這個該死的調調,親情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